我们对2018年11月2日的那场暴雪嘉年华应该都还记忆犹新。那天Wyatt Cheng在台上就刚刚公布的新手游《暗黑破坏神：不朽》回答台下粉丝的提问，一名热心玩家问起《不朽》是不是只有手机版，是不是永远不会有PC版。

Cheng结巴了几秒后一脸老实样地回答：“现在只有安卓和iOS平台的计划，我们目前还没有任何做PC版的打算”。

一张朴实的、毫无防备的面孔

这句话里虽然用“当前”和“目前”这样给自己留余地的委婉字眼，但在当时的语境下，在所有满怀期待的玩家耳朵里，这回答就是一个坚定的“是的，永远没有。”

面对台下突然爆发出的嘘声，Cheng先生显然是乱了阵脚，一时无法接受对眼前的尴尬场面，脑中的疑惑在非常短的时间里全部凝聚到了嘴边，于是问出了那句震惊世界的问题，让场面变得更加尴尬。在游戏发布会史上，这个问题的震撼程度可以和强尼·银手在微软发布会上那句“No, you are breath-taking!”相提并论：

“难道你们没手机吗？”

当年看直播时我正吃着樱桃，差点没把正在嚼烂的那口果肉喷在iPad上，很难说这句话有任何恶意或者揶揄的意思。可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要不是因为这是一场开给全世界粉丝们看的直播发布会，而且Cheng问话的态度太真诚了，我真的会强行觉得他是故意想把人气死。

后来这个问题产生的轰动有多大，余波有多长，大家也都知道了。这种规模的发布会直播事故并不是每一家大公司都能遇上的，而暴雪一贯稳扎稳打，极少翻车的作风，让那次事件给人一种“入行即巅峰”的感觉。

拉塞尔·克劳在《角斗士》里也问了类似的问题

事故变成迷因，迷因变成现象，现象变成传说。从我们外人看来，不论是Cheng本人还是《暗黑破坏神：不朽》的开发，也许都受到了一些“手机事件”的影响，但影响并不算大。反正，对一部分暗黑玩家来说，你敢出我就敢玩，而对另一部分暗黑玩家来说，作为手游的《不朽》根本就没存在过。

然而，就在一切看起来已经成为过往云烟的时候，今年4月25日，暴雪官网的新闻出现了一条新闻，宣布《不朽》将同步推出PC版，并且能与手机跨平台联机。

“You asked, and we delivered!”（ 我们有求必应！）这句看起来有点粗糙的话，有点像受了多年委屈后痛定思痛，凭借自己诚心诚意的埋头苦干，最后终于有机会洗心革面重新走向社会的年轻人说出来的。在得知这一消息时，我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莫非这其实是一记跨度3年的组合拳？

决定推出PC版是个得体的举措，证明暴雪没准还在听取玩家们的心声。所以我在战网平台上预载了《不朽》客户端。

PC版客户端近30GB

记得近30年前轰动全球广告行业的那个经典牛奶营销案例吗？1993年，为了改变持续下滑20年的的牛奶市场颓势，加州乳品协会搞了一波以“Got Milk?”为核心标语的广告，最后成功大幅刺激了牛奶的销量。

那个营销案例中，加州乳品协会的考量是把注意力放回到现在的喝奶群体身上。与其想方设法吸引新的人喝牛奶，不如花心思让的现在喝奶的人们喝更多，或者让不再喝奶的人们重新开始喝奶。

暴雪现在的具体营销计划是什么我不清楚，但不让老玩家失望应该是任何游戏公司的底线，甚至是生命线。因此，我觉得他们在《暗黑破坏神：不朽》的推广上可以考虑借鉴一下加州的经验。

《暗黑破坏神：不朽》的命运或许是坎坷的，但并不是不幸的。说不定"Got A Phone?"能创造更大的营销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