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谈】我终于听懂了20年前打飞机游戏的片尾曲

《航空特技团F》（AeroDancing F）是模拟飞行游戏Aerowings系列的第二部，最早于1999年发售在Dreamcast上，2000年又移植到了PC。

游戏的精髓是一个看起来像是“教学”的战役。这个战役从T-3螺旋桨初教机练习起降开始，到T-2喷气式高教机练习武器系统，再到F15练习现代格斗，完整地还原了一个飞行员的成长之路。

在《战争雷霆》推出T2的时候我心中毫无波澜，没人能懂这台飞机给我造成的心灵创伤

每一关一般都是学习一项空战技术，在完成动作以后，还有回顾的环节，动作的每个阶段都有评分，可以很直观地看到自己做得好不好。

游戏的旁白居然还有一个人设，叫做“轰队长”。如果你成绩不错，他会鼓励你。如果做得不太行，他也不会含糊，直接就喷“你在搞毛线”。可能是因为有些玩家受不了被昭和军官耳提面命的感觉，后来游戏出了一个扩展版，旁白变成了轰队长的女儿“小翼”。

甚至还有“小翼特辑”系列痛机涂装，包含F2和F14在内的若干机型

遗憾的是，这个战役并不长。大概10小时左右，玩家就能从学校毕业，得到精英飞行员的勋章。这个时候，游戏会播出一段片尾曲，当年的我听不懂英文歌词唱的是啥，只觉得音乐很好听。

《航空特技团F》是我的第一款模拟飞行游戏，在玩这款游戏之前，我只认识 F14和F117，甚至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皇牌空战》和《微软模拟飞行》。

即便从现在的眼光来看，《航空特技团F》的细节也是非常惊艳的。游戏里有31种飞机，每种都有自己的飞行特征，还原程度非常高。像是F4在高G值机动的时候会诡异地扭动，而F14的机翼会随着飞行速度的变化开合。

飞机的起落架、襟翼和减速板都可以手动控制，甚至游戏里还有一个功能完善的航母，可以在飞行途中降到上面去补给燃油和弹药，然后用蒸汽甲板弹射起飞。

这款游戏甚至还支持摇杆，在当年发售的时候就有一款自己的联名飞行摇杆，接上现在的T16000M也完全能够支持。

不难想象，这样一款游戏对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飞行游戏的小朋友的冲击。虽然那个时候我对飞行一无所知，很多简单的概念要花很长时间才能理解，但是依然靠运气和毅力，通关了整个战役，游戏里的每一款飞机我都看了又看，背下了一大堆没用的参数。

然而，就在我摩拳擦掌，准备探索这款游戏全部的魅力时，一切又都随着那首片尾曲戛然而止。我那时还天真的以为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条件没有触发，把教学战役打了一遍又一遍，努力把所有的任务都刷到90分以上，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听了一遍又一遍片尾曲，每次都比上次更加失落和惆怅。

游戏到这里已经结束了。就像前面说的，这个战役是游戏的精髓，但是它看起来实在太像教学了，我以为通关之后，会解锁一个什么任务模式，但其实并没有。

这个教学战役，就是《航空特技团F》里最好的内容。除此之外的游戏模式实在都善乏可陈。空战模式只有一种，就是1v1或者2v2的目视距离空中格斗。飞机只有两种武器，一种是机枪，另一种是中近距离格斗导弹，其他的一概缺席。

游戏名义上有个联机服务，但是对于国内玩家来说形同虚设，对战就只能本地同屏，或者打电脑。

另外，游戏里还有一些零散的挑战任务，虽然有些设计得挺不错的，但是和战役相比，体验就差远了。

知乎上流行过一个问题：“哪些事情当时以为开始，其实已经是巅峰？”《航空特技团F》的战役模式应该可以当做一个答案。

前一阵，我无意间在视频网站上看到这个片尾曲的推荐，才想起来这段启蒙我模拟飞行的经历。我也终于听懂了当年片尾曲的歌词。副歌部分大致是这样的：

告诉我你何时会来，何时回家投入我的怀抱。在下次说再见之前，我们至少还有一段时光。

航空特技团系列最后不了了之。在F之后的两代，虽然增加了垂直起降的AV 8-B、A10攻击机和一些对地任务，但是本质上和F没有太大区别。

可能是觉得销量没有什么前景，开发商CRI转型去做游戏开发工具。2008年他们卖过一款游戏数据存储方案，之后再无音讯，如果没有倒闭的话，估计就是在哪家大公司里面做外包了。

游戏地图虽然简陋，但也有不少彩蛋，比如可以把飞机停在湾岸高速上

我第一次玩到这款游戏是在2002年的春节。商场里的游戏区摆着一个巨大的盒子，上面印一架F14冲向两栋大楼，还写着一行大字：

《突袭双子塔：阻止本拉登》。

当天晚上，这个盒子就放在了我的床头。没有人，在那一年，可以拒绝一款和本拉登有关的游戏。当我发现这款游戏是日语配音，而且玩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任何与本拉登有关的任务时，我才开始察觉到，我可能上当了。

现在想想，这可能是我这辈子上过的最好玩的一个当。

20年来，那场恐怖的噩梦一直纠缠着我。我只能在梦里驾驶大猫保卫世界贸易中心了—— CaesarZ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