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
11月8日晚,“重庆·猎魔之夜”线下派对在重庆大剧院的ENCORE LIVE HOUSE举行,这是《猎杀:对决1896》中文社区迎来的第二次线下活动。
我很难用某种单纯的概念,比如演唱会、假面舞会、牛仔文化节或“Only展”,来简单概括这次派对了。
相较去年广东佛山的见面会,今年的“猎魔之夜”做了更充分的准备,不仅是派对规模变大了、场地布景更精致了、Coser变多了。
也是因为Crytek(C社)进一步加大了对中文社区的关注力度,所以这个派对有很多C社总部的官方人员在场。虽然《猎杀:对决》目前还是一款没有国服的游戏,但是C社及中文团队对“猎魔之夜”的投入胜似有国服。
比如《猎杀:对决》游戏总监丹尼斯·施瓦茨(Dennis Schwarz),亲自上台讲解2026年的游戏规划,跟来自全国各地、人均上千小时时长的老猎人们谈笑风生。
而《猎杀:对决》的“御用”乐队“硫磺港”(Port Sulphur),也要在这里展开国内首次线下演出,借着LIVE HOUSE那震撼程度堪比炸药筒爆炸的音响,献上他们最拿手的歌。
“硫磺港”乐队负责创作《猎杀:对决》原声,他们的音乐融合乡村、爵士、摇滚等多种风格,十分契合这款FPS所描绘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暗黑世界观:超自然怪物在19世纪末的美国路易斯安那州兴风作浪,只有一批出身各异的猎人挺身而出,在狩猎怪物之余,为争夺赏金而自相残杀。
乐队成员也都是C社工作人员。像那位最卖力的女主唱妮可莱特·斯图尔特(Nicolette Stewart),就是《猎杀:对决》的首席叙事设计师。
能看出妮可莱特很爱她的工作。一曲结束,她会为了换衣服或喝水而暂时离场,而在返场时,她一定是小跑着上台,跟上下一曲的节奏。而且她没有使用任何提词器——仅在舞台两端放出的中英双语歌词,其实是给观众准备的。
她没有休息、没有失误,连续唱了12首歌,唱到现场几乎所有人都听过的游戏主题曲《Rise up Dead Man》时,如痴如醉的观众们也跟着一起唱出那句“Let the gunshots ring(让枪声响起)”。
乐队演出的惊艳程度和专业性令人惊叹,注定了这是个难忘的夜晚。然而,这还远非“猎魔之夜”最大的惊喜。
随着丹尼斯故作神秘地把一位戴着“發”字麻将面罩的Coser请上台,最大的惊喜也随之揭晓。明年春节的《猎杀:对决》,将要迎来一位新的中国猎人,在外观塑造上,像极了姜文电影《让子弹飞》里的“麻匪”。
而在“麻匪”Coser摘下面罩跟台下打招呼时,观众才发现——那就是刚才跟丹尼斯坐在一起的、C社中文运营团队的负责人Leon。
我也是看着他像下定了某种决心般跑回后台,应该是在不到5分钟的时间换好了“麻匪”套,跟乐队主唱一样卖力。
在玩家们热情洋溢的呼声把“麻匪”欢送下台,为这场超乎预期的派对划下圆满句点的那一刻,我却在想,C社今年针对中国市场的宣发未免太拼命了,比去年还拼。
即便是坐拥《孤岛危机》IP和CryEngine强大游戏引擎的C社,跟大厂比起来也只能算小作坊,没少因为内容产能不足、游戏优化和网络问题改善不够及时,被玩家批评。然而这次“猎魔之夜”的宣发和运作流程,对他们而言快接近于倾巢出动。
也许他们有不得不去拼命的理由。
1
的确,《猎杀:对决》是一款严肃、硬核、小众,却又带点“文艺范儿”,喜欢它会显得自己很有品的游戏。
这种品味同时体现在它的玩法和艺术风格。它的玩法本就自成一派,更贴近传统的“撤离射击”概念,业界名词“Hunt-like”中的“Hunt”,指的就是它。
倘若非要硬套近年来的新兴名词“搜打撤”(尽管我很讨厌这么干),可以说它将精力全部放在了击杀怪物(PVE)、对战玩家(PVP)的“打”,以及携带赏金安全撤离的“撤”上。
“打”考验玩家制订策略战术,以及针对游戏特制的音效系统进行情报处理的能力。而“撤”离失败会失去猎人角色、练度技能和武器装备,需要玩家有十足的耐性。能在“搜打撤”概念方兴未艾的2019年,便意识到撤离射击玩法的魅力,且愿意吞下一时失败的苦果、于历练中成长的玩家,无疑是“有品”的。
时过境迁,玩家群体对“搜打撤”游戏内死亡惩罚的耐受度逐年提升,搜打撤和“Hunt-like”竞品层出不穷。群敌环伺之下,《猎杀:对决》是有必要拼下命,通过长线运营和商业宣传,巩固IP及猎杀玩法的独特地位。
面对友商碰瓷,以及FPS品类“酒香也怕巷子深”的客观现状,与其说这是C社受到竞品冲击时的应激反应和自我保护措施,不如说只是正常的营销策略。
如今《猎杀:对决》也并未固步自封,C社一直尝试在原有规则基础上添加新玩法。例如,最近一次“蛛皇之网”更新推出的“塔罗牌”就得到了社区的不少好评,丹尼斯也在“猎魔之夜”上高兴地承诺将其永久保留。
塔罗牌是十分稀有且强大的一次性道具,其中一些更是敢整出竞品所不敢整的活,例如“战车”牌能反转所有撤离点的解锁状态,瞬间逆转攻守之势。
这类或许只该在《以撒的结合》中出现的魔法物品,放在一款硬核射击游戏里却并不显得违和。毕竟《猎杀:对决》背景沾点“低魔”性质,这又多亏C社将暗黑猎魔题材和美国西部“牛仔”文化深度绑定,打造出了一套兼收并蓄的艺术和文化风格。
《猎杀:对决》的“西部”元素多过“猎魔”。游戏收录了数十种19世纪末乃至20世纪初出现的枪械,还原它们的建模和Gunplay。这些枪械以杠杆枪、栓动枪、泵动枪和左轮手枪为主,主打一个“换弹比命长”,而自动火力则严重缺失——但那些火力足够充足的FPS里,也压根玩不到这么多自带复古气质的枪。
玩家们也都深受西部枪械文化的熏陶。反映到“猎魔之夜”现场,敬业的Coser们不止注重人物设定,亦注重枪械的还原。现场玩家们跟Coser合过影,往往也会把枪要过来多拍张照。
当晚的走秀环节,一位坐在轮椅上、手里也拿着“轮椅”枪的猎人引爆全场。“轮椅”枪指游戏中的魔改莫辛纳甘自动步枪,价格很贵,但是弹容量大、自带三连发开火模式,能打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火力。极端的属性为它挣得了“轮椅”的外号,也让它变成了社区和游戏文化的某种象征。
而暗黑猎魔题材又为《猎杀:对决》的西部风格赋予了一定的包容性。C社大可以接纳各种天马行空的流行文化设定,去为“西部”和“猎魔”两大核心主题服务,丰富故事背景、艺术设计和游戏性。就以猎人外观举例,“爱丽丝”或“小红帽”这样的形象可以走出童话书来玩转左轮枪;中国道士或日本武士也能继承猎人血脉追杀魔物。
这种包容性为《猎杀:对决》赋予了迄今为止没有竞品能够超越的独特审美,也使得在马年春节推出“麻匪”这件事,变成了看似意料之外、实则情理之中的“惊喜”。
2
C社和中文团队的玩命宣传,都是有的放矢。举办一年一度的“猎魔之夜”、推出“麻匪”等中国猎人,当然是为了响应中国市场的庞大需求。
目前《猎杀:对决》的Steam页面共有将近20万条评测,其中简体中文评测有超过2.8万条,在数量上仅次于英语和俄语评测。这基本可以解读为:国区是《猎杀:对决》的第三大市场。所以C社会愈发重视中文社区,亦在游戏中推出越来越多的中国元素,比如在今年春节推出了首位中国猎人“诸葛柳”,以及最典型的中国造武器“诸葛连弩”。
在艺术风格上包容性很强的《猎杀:对决》,也自有“麻匪”的容身之处——恐怕也没有游戏能比《猎杀:对决》更适合把“麻匪”做成可操作角色了。
姜文的《让子弹飞》是当代互联网文化中的“经典单品”,也为“麻匪”这一形象赋予了深刻含义。“麻匪”活跃的时代刚好是清末民初,正好适配《猎杀:对决》的时间背景;而《让子弹飞》也是充分借鉴了西部片风格的电影,“麻匪”的形象和西部片中亡命之徒的形象,存在相当程度的重合。
所以中文社区希望游戏加入“麻匪”的呼声始终很高。随着今年官方开了加入中国猎人的先河,加上中文团队跟着举办了一系列创意征集活动,社区有关“麻匪”的二创作品层出不穷,协助完善了猎人设计。
根据官方目前放出的艺术图,这个“麻匪”手持一杆莫辛纳甘步枪,上书四个大字“劫富济贫”(也可能是“劫富济穷”);身上印着带着一个写有“麻雀”字样的盒子,里面大概装了麻将。虽然和《让子弹飞》的经典“九筒”造型相比还是有所差异,但脸上的面罩和动作自带的那种“偷感”,令玩家们看一眼便知:C社听了劝,这就是“麻匪”。
“有品”的游戏做出了“有品”的线下活动和角色设计,眼瞅着C社就要“站着把钱挣了”。
不过这又涉及到一个去年我们就讨论过的问题:C社中文运营团队发挥的润滑剂作用。
《猎杀:对决》固然没有国服,但是通过一支有能力处理玩家反馈,建立总部与中文社区的沟通桥梁,还会在必要时整个好活的中文运营团队,就能起到胜似国服的宣传效果,建立双向信任,为玩家们提供国服才有的陪伴感。没有这支异常能干的团队负责对接,C社的商业嗅觉恐怕很难做到如此敏锐。
这种“双向奔赴”的陪伴感令老外都羡慕。海外知名《猎杀:对决》主播、拥有超过1.4万小时的究极老猎人RachtaZ(国内俗称R神),便在直播中直言自己十分眼馋国内的福利和活动,没过两天就跑来B站展开了首播,得到了中文团队和老玩家们的竭诚欢迎。
也确实会有非常多的老猎人,像RachtaZ那样身处无法前往现场的遗憾之中。但在C社总部的这些核心人员见识到玩家们的热情,以及中国市场的无限潜力过后,“猎魔之夜”想必也能在国内站稳脚跟,真正做成一年一度的常驻线下嘉年华,奔赴其他城市,为更多的猎人带来这种陪伴感。
在那个难忘之夜的最后,留在场内的猎人仍有上百人。他们驻足试玩区,排队展开靶场1V1,或者跟其他玩家和C社员工谈天说地,从对游戏的建议聊到自己钟爱的武器和猎人……他们真的需要“猎魔之夜”这样的线下空间,向那些共享小众又独特品味的“老伙计”们建立起惺惺相惜的缘分。
在很多国产游戏,或者已经拥有国服的游戏,都把线下活动办得如火如荼的当下,受到C社特别关照的“猎魔之夜”,想必也能做成某种可持续性的招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