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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亲节,想起与父亲的游戏

游研社编辑部
文化 2022-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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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第三个礼拜日,是世界上被最广泛认定的父亲节。从起源来讲,这是一个效仿现代母亲节而生、“为感谢父亲而庆祝的节日”。

但相比母亲节时社交媒体上的一片温馨与感恩,公共语境下的父亲节,多少显得有些微妙而不可言。大多数家庭(尤其是东亚家庭)的经历中,父亲常常作为家庭大事的决策者出现,沉默而严厉,即便表露出对孩子的关心和爱意,往往也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电子游戏中的父亲角色,亦是如此。在大多数的游戏作品中,“父性的光辉”往往带着刻板印象式的强悍、正直与寡言出现,游戏制作者们早已习惯在虚拟世界中塑造一个深沉而严格的父亲形象,承担作为教诲者和保护者的责任——无论是生父还是养父。

诸如《最后生还者》(1代)中的乔尔和艾莉,《最终幻想7》里的巴雷特与马琳,《巫师》里的杰洛特和希里,都是这类亲子关系最好的诠释。

但游戏工业并没有停止对于父亲形象的探讨。新《战神》中的奎托斯和阿特柔斯父子,则完全可以说是一个现代意义上的父子故事。奎爷并非是一个好父亲,他自我烦躁、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把自己的愿望强加在阿特柔斯的身上。

正如《战神》系列制作人Cory Barlog所说,“(奎托斯的)这种感觉就像我们从身边最重要的人、从自己的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最糟糕的一面。”父子的冒险之旅,最终也成为了一场让奎托斯在带娃中学会与自己过往的罪孽与暴力和解,重新成为人父、同时也成为人的过程。

“Don’t be sorry, be better.”“Don’t be sorry, be better.”

在父亲节,我们的几位编辑也在这里和大家分享几段与父亲有关的游戏故事。和一般意义上的“父子同乐”不同,在和父亲相处的过程中,一旦涉及到游戏,它可能充满矛盾和不解——甚至一直延续到成年时期。在重新审视和父亲的过往时,这是我们的故事……

*我们也正在征集有关“父亲与子女”的游戏故事,大家都有什么回忆,或者正在发生的故事想要诉说呢。参与故事分享,那边还会从评论中精选5位社友,各送上一份PlayStation宇宙“漫游局”主题邮票集,包含邮票与邮折,奖品为限量非卖品。

再后来的某一天,我爸再也不玩游戏了

Lushark

我小时候我父亲对我玩游戏管得很严,但不同于许多父母对于“游戏”的恐惧来自于陌生,我爸管我玩游戏很大程度上源自于他自身的经历。

家庭出身不错的他算是国内较早一批主机玩家,家里甚至有一台正版FC,我人生中最古早的记忆之一就是趴在床上看他玩《冒险岛》(大概)。每当提起这事时他的态度总是带着矛盾——一方面他会得意地吹嘘自己当年玩得有多牛,一方面又会惋惜自己在年轻时把太多时间消磨在了游戏上。

我爸坚定认为一般人类在电子游戏面前的“自制力”可以忽略不计,毕竟他自己就是如此。大概在我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我还能在早上起来准备去上学时,发现我爸坐在电脑去前玩《雷电3》玩了一通宵。

再后来的某一天,我爸突然再也不玩游戏了,用他后来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突然觉得游戏没意思了——症状很像是现在常说的“电子ED”。同时他也不再允许我玩游戏,不允许家里增添任何新的游戏设备。他对我说:“你一定也会在某个时刻突然觉得玩游戏是虚无的,并为过往浪费的时间感到后悔,所以我作为过来人要帮你尽早制止这个错误”。

从结果而言这做法当然适得其反,甚至一定程度上促使了我接触游戏行业,就为了理直气壮地跟他说“现在玩游戏就是我工作学习的一部分”,并大摇大摆把PS4摆进了客厅。当我父母来我家,我爸坐在沙发开着电视刷手机时,我便会明目张胆地说:“你电视不看的话那我要打游戏了”,他也拿我没辙、

那段时间我主要在玩《荒野大镖客2》,一边玩我还会一边跟正在旁观的我爸说:“你看,现在游戏的画面已经做到这个档次了”。

当他说“确实挺真”的时候,我能看到他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光芒,我便把手柄递给了他,让他也试试游戏开场不久的火车关。那基本就是让玩家熟悉一边前进一边射击敌人的教学关,但我爸玩得依然很费劲,他操纵摇杆不怎么顺手,也很难从要素过多的屏幕上分辨出关键信息,比如哪儿是准星、哪些是敌人。

在度过了漫长的一小时(或是半小时)依然没能过关后,我爸说玩得太累了没兴趣,把手柄还给了我,接着玩他微信上的跳跳乐小游戏。我心想“这大概就是跟不上时代的老玩家的结局了”,但还是教了他想玩的话如何开关机,如何选游戏。

第二天起床,我看见我爸依然坐在沙发上玩他的手机,然而当我打开PS4,却发现游戏正停留在《荒野大镖客2》的那一关,而且相比昨天明显又向前推进了不少。

我爸并没有对游戏发表更多的评论,而我也没有问他是不是又有玩过。毕竟我小时候最害怕的就是我爸问起“你是不是喜欢玩游戏”,几乎就是让我在承认自己“贪玩”和“嘴硬”里做选择——而我猜,他自己也不太擅长应对这个尴尬的问题。

2002年夏天,父亲带回家一台我再也找不到的主机

嘤肉卫星

在我的记忆里,2002年的夏天属于世界杯和一台印着可口可乐Logo的奇怪主机。

那年我还在上幼儿园,某天傍晚,父亲说要送给我一个新的玩具,随后就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台外形奇特的设备,把它和电视屏幕相连后,我看到了之前从未见过的奇妙画面……

是的,父亲送给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台游戏机,也是在那时我才了解到,这个世界上有种玩具叫做“游戏机”,能让你亲自操作电视上的小人不知疲倦地奔跑跳跃。但现在想想,爸爸送给我的那台名为“游戏机”的设备,完全可以用“迷惑”来形容。

那是一台有着三个握把的游戏手柄,倒过来看形状就像是三叉戟,很多年后我才明白拥有这个外形的主机大家一般把它叫作“N64”,但我能肯定的一点是,那绝对不是N64主机。因为在启动游戏机后,我看到了小霸王经典的“64合一”界面,而第一个游戏居然是《小蜜蜂》。

父亲的游戏机里不仅有《小蜜蜂》,还有全套的“奥运会”系列,当时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游戏开头的主题曲,很多年后我才知道那段旋律来自著名电影《烈火战车》。

《烈火战车》和那段旋律一样,后来成了奥运精神的象征《烈火战车》和那段旋律一样,后来成了奥运精神的象征

扯远了,一台N64外形的FC大家可能没有见过,但更奇怪的是,主机上还印着可口可乐的Logo,那还是一台来自可口可乐官方的“限定主机”。

02年时借着世界杯的热潮,可口可乐公司在国内曾发起过大规模促销宣传活动,搜集瓶盖可以在商场换取抽奖资格,其中的奖品就包括当时许多人收集过的“可口可乐球星卡”:

这套球星卡现在还能在某些收藏网站上见到这套球星卡现在还能在某些收藏网站上见到

据父亲说,当时活动的一等奖就是送给我的那台“可乐限定机”,可能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主机里尽是些体育类型的游戏,毕竟这是借着“世界杯”的热潮推出的奖品。

总之,多亏了父亲的好运气,让我有机会在02年的时候玩到了上世纪80年代流行的游戏;至于那台主机,在它陪伴父亲和我度过无数个夜晚后,在我初中时被母亲当作废品卖给了小区收破烂的师傅,我甚至没来得及留下一张照片,实在可惜。

更奇怪的是,即使我搜遍了整个中文互联网,也找不到任何关于那台主机的图片或者文字记录,所以我无法向其他人证明它的存在。

作为我的游戏启蒙,那台奇怪的机器只能永远停留在我和父亲的共同回忆里,但至少也还有回忆,能够让我在听到《烈火战车》的旋律和熟悉的8Bit音乐时,能够暂时回到20年前那个美好的夏天。

你上班应该不用玩游戏吧?

RMHO

在玩游戏这点上,我和我爸基本没产生过什么有价值的讨论。原因很简单,长期以来我们家只要出现这个话题,我和我爸两个人的脸肯定会有一个先拉下来,大家渐渐也就不提这件事了。

就算现在工作了,我跟他说的也是:“我去写文章”,只字不提游戏二字。直到他背着我偷偷查了公司名字后,我才委婉地告诉他,自己干的是游戏相关行业的工作。

大概是儿子大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沉默之后小心翼翼地说一句:“就写文章?不会玩游戏吧?”

我能感受到的是,他始终很想跟我来一场“父子之间促膝长谈”的戏码——老父亲通过种种论证和父爱的厚重,成功感化不学无术的孩子走上“正道”。以前我在家里打游戏的时候,他总是会出于各种理由走进我的房间,以一声挑衅般的“哟”开头,再以“成天玩这些有什么用“作为发言的总结,中间夹杂各种你能学到什么、玩这个能赚钱吗、好玩吗、这图像这么花有什么意思”的反问。

我不认同这是一种平等讨论,基本都是他自顾自地输出,我听着罢了。我爸始终没办法理解为什么我能从这么些像素方块中获得乐趣,甚至有次在我玩《古墓丽影》的时候问我“是不是喜欢爱运动的女孩子“这种让我尴尬到要把后槽牙咬碎的话来。

虽然我也看得出来他很想不再这么居高临下,但长期以来的思维惯性让他没办法这么做。我印象很深的一件事是,2017年的时候他一言不发地在我们家的群里扔了这么一个小视频。

“互联网上不光是黄赌毒”“互联网上不光是黄赌毒”

我没有回任何消息,全然当作没有看到这事。不过这么久过去了,我想起来这茬的时候又好奇去找了下视频的出处。根据讲台前挂着的牌子,我找到了一个叫“liqiang365”的教育品牌,2019年该品牌被曝光疑似传销。

名人代言、产品内购、层层代理向下发展、付费入会都是一样的套路,只是跟瞄准“宝妈“群体的目标不同,李强365瞄准的是因为教育而忧虑一批家长。很显然,我爸已经被主持人那套“小孩子玩游戏就没有未来”的话术完全说服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提起来这事,总觉得当面跟他说起来有点倒打一耙的感觉,多少有点不太忍心。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我爸的威严还支棱着,我还是只能唯唯诺诺地答应:“去了公司老老实实上班,不玩游戏。”

和老爹斗智斗勇让我成为修电脑小能手

KONG

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父母下班的时间晚了一些,于是我每天放学回家都会偷偷玩一会电脑。很快,我的老爹通过摸显示器的余温,发现了我的小快乐,于是我研究起了怎么用湿布给显示器和机箱散热来掩盖我的犯罪痕迹。这招一开始挺好使,但是有天我用力过猛,把机箱上贴的贴纸给擦掉了。一顿胖揍之后,我老爹决定加强对电脑的防范。

这就揭开了一个修电脑小能手的职业轨迹。

一开始,老爹走的还是常规路线,设了个系统用户密码。这招确实让我一筹莫展了几天。然而很快我就发现,开机的时候屏幕上会一闪而过一行字:按住下键进入Ghost。

在Windows XP的年代, Ghost是一个相当流行的装机模式,简单来说就是把一个已经安装好的Windows系统复制到新电脑里,Ghost系统往往都带有自动恢复功能,直接复原到刚刚拷贝好的状态,清空之后所有的系统改变,包括新设的密码。

尽管我不知道Ghost是干嘛用的,但是反正我也没有别的招数了,就按照说明按住下键试了试。感谢番茄花园,在Ghost界面留下了详尽的系统恢复指南,真真正正做到了让一个小学五年级的愣小子也能完美恢复系统,继续自己作为一个盟军敢死队指挥官的旅程。

由于那会C盘里往往只有系统,没有别的文件,老爹愣是过了两个礼拜,才意识到电脑的密码会消失原来不是闹鬼,C盘文档不见了也不是中了病毒。又一顿胖揍之后,对电脑的防范升级了。

老爹改用了BIOS密码。

BIOS密码会在开机的最一开始出现,不知道这个密码连BIOS都不会启动,自然也无法激活Ghost自带的恢复功能。我遇到了修电脑小能手生涯中的第一个劲敌。

从常理的角度,一般人到这里就该放弃了。但是,任何人都不应该低估一个熊孩子的韧性。我至今还记得,我花了几天时间,从111111试到了262574,突然发现这个密码可以包含英文,甚至可以只有五位而不是完整的六位。只能不甘心地承认,这个密码我估计是猜不出来了。

于是,我只能用我当时浅薄的电脑知识,和那本从来没翻开过的计算机课本,不断思考这个密码可能的漏洞。

结果还真让我找到一个突破点,而这个突破点就在计算机课本最无聊的第一章。在BIOS启动的这个阶段,电脑硬盘还没有启动,能调用的存储只有RAM和ROM。RAM可以随便修改,断电就没了,而ROM断电以后还存在,但是出厂就写入好了信息,无法后续修改。

很显然,BIOS密码是可以修改的,所以应该是用了一个RAM来储存。然而断电之后,这个密码还在,说明电脑也许另有一套供电设备,在关机以后维持这个RAM的运行。在灵光一现之后,我打开机箱的侧盖,还真在主板上找到了一颗纽扣电池。拔下安回去再开机,Windows XP那个代表了无数快乐的启动音效又响了起来。

当我老爹发现我连BIOS密码都能消掉之后,大为震撼,甚至还特别诚恳地向我请教其中的奥妙。在那之后,电脑如果发生了什么故障,他觉得自己没辙了,也会多问问我的意见。不过震撼归震撼,该管还是要管,电脑的锁定进入了物理时代,而我的电脑自修小课堂也展开了关于“没鼠标怎么玩电脑“,”没键盘怎么玩电脑“,”没电源线怎么开机“等一系列课题的新研究,直到我上中学,晚上开始有加课,才宣告一段落。

很多年以后,我们早已在这个问题上和解。有段时间我住在家里面,在客厅玩PS4的时候,老爹有的时候还会加入,和我一起踢一会足球,玩一会赛车。

我跟他开玩笑说,现在的主机都有家长监控,装上以后连着手机APP,孩子根本逃不出爹妈的五指山,现在他要是想管管我,我可没法像以前那样和他斗志斗勇了。

老爹笑了笑:我猜以你的尿性,多半会再买一台游戏机藏起来。

关于我爸带全家人沉迷游戏这件事

白衣沽酒

电脑刚普及那会,几乎每家都会出那么一个让人忧愁的“网瘾少年”,在我家这个位置不出意外是属于我爸的。

我家位于三线城市,十多年前信息没那么流通,在那个对游戏正版盗版没啥概念的地方,我最热衷的事之一就是和老爸以及他的一堆同事去藏在批发市场里的音像店买游戏。实际上,这个过程收获的欣喜和现在的开盲盒没什么两样。

但是买回家是一回事,“开箱”就是另一回事了。黑屏、货不对板的情况时常发生,一次购物回来,能玩且好玩的游戏所剩不多。好在我爸选的游戏通常最后都会获得我乃至全家人的青睐,比如《抢滩登陆》。当年这游戏在我家风头无二,以至于我奶奶把我爸叫来,把游戏装在了她炒股专用的电脑上,每天都要从关注股市的时间里挤出两个小时来过几关——在此不提倡家里有心脏病的老人玩这种游戏。

不得不说那段时间,我家唯二能称之为“网瘾”的人,就是父亲和奶奶母子二人。一个热衷于炒股和韩剧,另一个则沉迷游戏。玩《抢滩登陆》在我爸的同事间形成了一股攀比氛围,比的无非是谁通过的关卡多。结果就是我妈半夜起夜,抓包了通宵过关的我爸。

但是后来大家对于这个游戏的兴趣逐渐淡了——因为没过多久我爸就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无敌秘籍,不出所料,很快捏碎一切氪星超能力让我很快就失去了兴趣,这个情况同样发生在了周边其他人身上。

在那之后没几年,我爸对游戏的兴趣也逐渐“陨落”了,毕竟年龄在这里,太难吃得消。只是把祖玛通关了不知道多少遍。在那之后,游戏都是我自己从网上找来玩,实体店几乎再也没有去过。不过全家玩游戏的机会倒是挺多的,因为现在号召大家参与的人变成了我。

不成功的游戏安利

Oracle

2000年前后,一个闭塞小县城的父母和游戏几乎没有什么和解的可能。我的小学和中学都是偷偷摸摸着去游戏厅和网吧,一直到高考结束——突然之间,我不再被当成“需要好好学习的学生”,而是拥有了某些正当的娱乐权限,在那个暑假,家里添置了一台电脑,我开始堂而皇之地在家里打游戏。

电脑是好东西,我父母也知道的,甚至他们其实对游戏也没那么反感,只是担心耽误我的学习。家里有电脑后,我开始教父母使用,并尝试教他们玩游戏,那个时代还没有智能手机,县城中年人的生活很枯燥,我去上大学了,他们学会在电脑上找乐子也不错。

父母对游戏的印象停留在街机时代的打打杀杀,为了凸显电脑游戏的高级感,我打算先搞点拟真度高的“正经游戏”以示区分。那会我喜欢玩《极品飞车9》,但这台电脑的配置很低,没什么像样的独立显卡,便退而求其次,装了一个《极品飞车5:保时捷之旅》。得益于出色的美工,这款DirectX 7时代的游戏在屏幕上跑起来的效果竟然也不错,画面养眼,十分流畅。我玩了一会,父亲站过来看,我就顺势让他体验一下。

让我意外的是,父亲一开始操控屏幕里的赛车,就表现出了极高的代入感。他皱着眉,注视着屏幕,就像一个学车的新手那样,肩膀肌肉紧绷,小心翼翼地操控键盘,完全投入了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赛场中,好像在做某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妈过来取笑他,他头也不抬地咕哝一声,意思是你别打扰我。跑完两圈赛道,父亲意犹未尽,又跑了几次,直到名次有所进步才罢手。

我让父亲再玩一会,他摆摆手说不玩了,累,费眼睛。我以为玩进去一次,应该便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之后会主动要求再玩,但他再也没有提起这茬,我想应该是好面子的原因。

过了一段时间,我在电脑上装了一个《三国志11》,想到父亲之前很喜欢看三国和历史题材的电视剧,如果知道游戏里居然能亲手在中原版图上运筹帷幄挥斥方遒,或许也会觉得很有意思,就又把他拉到电脑前开了一局新游戏,从教程关卡开始上手。

事实证明这次安利是一个彻底的失败,父亲面对《三国志11》那些UI和按钮不知所措,完全不能明白其交互逻辑,总是不知道改点哪里。即便画面中的曹操和刘备正在用煮酒论英雄的桥段来教玩家一些简单的玩法,台词也很幽默,父亲却仿佛在艰难吸收非常陌生的理论,没有半点轻松,已完全被学习的负担压垮。

新手教程一结束,我就建议先缓缓,关掉了游戏,父亲立刻如释重负。我想他应该不会想继续玩了。

这是我和父亲仅有的两次游戏游戏,让我印象很深。对于安利别人玩游戏这件事上,我有了新的理解,那就是不能唯游戏质量论,直观的乐趣展示和低上手门槛最重要(比如赛车就很直观),你无法想象自己理所应当熟悉的那些操作与玩法,对他人是怎样的负担。不要让游戏成为负担。

不过,虽然我没成功安利父亲玩游戏,母亲倒是在电脑上沉迷《祖玛》,成了一个三消高手,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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