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过去的E3 2016中,动作射击类游戏大量发布。它代表着主流,受欧美用户的喜好所致,也不可避免面对一些批评。暴力,特别是伤害平民这类“真实暴力”在游戏圈是原罪一样的存在,但正如真实世界一样,原罪是无法去除的。
2014年在美国召开的VGU游戏大会中,某个分会场的气氛轻松兴奋。主讲人开心地宣告他们将发布一款名叫“Elika’s Escape”的游戏。
当他说这是款第一人称射击游戏时,现场的观众还很专注。随后主持人话锋一转,说游戏非常特别,因为玩家要扮演的是一个7岁的小女孩。
“一个孩子。”他强调道。气氛立刻凝重起来,部分观众开始小声讨论。
故事发生在一个战乱的国度,Elika的妈妈病死在床上,兄弟遭到军人残杀。她逃到一个环境极差的难民营,医疗设备差,缺食少水。
主持人介绍这些的时候,大量观众开始摇头,不满的讨论声越来越大。而当听到“有时她需要出卖肉体来赚钱维生”时,部分观众愤而离席。
就在现场略显失控时,反转出现了。主持人请上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CEF)的工作人员Mari Malek,她说自己是一名南苏丹人,主持人所讲的事情每天都在她的家乡发生。Elika代表了千千万万的南苏丹儿童,他们每天都挣扎在死亡线上。请帮帮他们。
“这不是一个游戏。”
这场发布会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策划,旨在为南苏丹人争取人道支持。回顾发布会过程中的种种现象,可以看出一些和游戏道德相关的东西。
很多反对游戏暴力的人,是在逃避现实的残酷,混淆了模拟与现实的价值标准。
这个故事中的观众们为什么离场,因为他们对发布的内容感到不快。这种不快是多方面的:
这究竟是什么恶趣味?
看到这些简直脏了我的眼。
为什么要让一个小女孩遭受这些?
为什么要让这些内容在一个游戏——也就是娱乐中出现?
为什么要让我扮演的角色遭受这些?
——为什么要让我遭受这些?
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多数会陷入这种伪善陷阱。他们可以听到那些战乱地区的悲惨,感到一种同为人类的共苦感,进而同情。但若让他们也参与进来,哪怕是模拟的,他们也会排斥并拒绝,因为这让他们感到相当不舒服。
这些人把真实世界的道德标准与模拟世界的道德标准混同,用现代社会的价值标准衡量游戏中特殊情景的行为是否合理。多少有些荒谬。
反映萨拉热窝围城战的游戏《这是我的战争》利用其机制,重现了历史情境之下的抉择之难,让玩家体验战乱之中的痛苦生活。玩家出于生存需要,可能要抢夺食物,伤害平民等。但无论玩家做什么,都是在模拟状况下的合理行为,一切只是模拟与体验,与真实无关。很多玩家不得已做出了违心之事,离开游戏还会良久自责,这种深入的代入体验,也是其他娱乐方式所难以比拟的。
为了生存,玩家可能要选择抢劫手无寸铁的老人
倘若置身于真实的战乱之中,道德标准随之转移,做出伤害平民的事情也会被严厉抨击吗?为何在模拟世界中体验就要遭到现实世界批评呢?
无论反对声有多大,暴力内容都不可能从所有游戏中根除,就像它无法从真实世界中根除一样。作为个人而言,愿意喋喋不休反对游戏中的暴力是每个人的自由,但也有选择是否购买的自由,恰如有在游戏中选择是否扣动扳机去伤害平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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